格尔曼认识克莱恩吗?(上)
#非典型哨向设定
#我只是想写沙雕段子的怎么剧情暴走成这样
#是7月的群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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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曼·斯帕罗这辈子也没想明白的事情是,自己的精神体为什么是个人类,还是个怂货。
精神体自称克莱恩——愚者在上,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起好了——是个看起来蛮有书卷气的青年,倒是让格尔曼想起了自己短暂的大学生活。
——如果他能闭嘴就更好了。
以格尔曼的年纪,哨兵或向导的特征都不该再分化在他身上,所以当克莱恩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以为是某种袭击,而后迅速拔出了丧钟。
黑发的青年用同样的快速和果断举起双手,空荡的手心正对向格尔曼,示意自己的无害。格尔曼并没有因这无害的姿态放松警惕,丧钟的枪口依旧稳稳地对准突兀冒出的青年,等待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青年露出一个称得上滑稽夸张的笑容,按胸对格尔曼行了一礼:“你好格尔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我是你的精神体。”
格尔曼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驱魔的子弹弹出枪膛后打在了空处,自称克莱恩的青年无声地消失了,不似魔女的隐身,也非异种的怨灵化,青年消失得如春冰化水那般自然,温和的声音下一秒出现在他的心底:“子弹不是用来这么浪费的。”
不管合不合情理,格尔曼在这一天成为了哨兵,并拥有了一个让他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的共生体。
大多数人的共生体是以动物姿态现于人前,藏在暗中被污染的疯子则拥有扭曲无序的缝合怪或是残缺的神话属性。而以人类姿态现世的共生体,格尔曼在有限的二十几年阅历中,只发现了自己这一例。
孤例意味着秘密,可惜秘密本身没有秘密的自觉。在又一次将酒瓶掷向偶遇的恶魔时,格尔曼听到自己的共生体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惊叹,而后用高频率的“要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恶魔的秽语只来得及用粗糙的纸人承担大半,承担了剩余秽语效果的他闪现到空处,蹲在地上对脑内的那个声音说“闭嘴。”
而后他看到了奇迹。
非人的生物停在原地,一举一动都似在挣扎,让格尔曼想起了甲板上的鱼,嘴和腮都在无助地快速翕合,尾巴啪嗒啪嗒地打在甲板上,力道越来越弱。
他的精神体在恶魔的背后显出身形,手掌穿过那几乎凝为实质的污秽,手上握着的纸兵穿透了恶魔的胸膛。
“果然这个状态不能转化成秘偶,接下来还是拜托你。”克莱恩摘下礼帽,按着胸口微微躬身后消失。
格尔曼却为刚刚那幕而头疼欲裂,连克莱恩对他说的话都没有去听,见过的,他见过的,被穿胸而过的那一幕,是他吗?还是他?惊愕而空白的表情,又是在哪一张脸上?视野里一片流淌的深红,是在被黑夜女神代行人篡改的梦境中?还是在愚者大人默许的死亡中?
“格尔曼,”脑海中有人跟他说话,是称得上熟悉的、青年的嗓音:“你残破的让人害怕。”
深红色的光液体般流淌,很快铺满了他整个精神图景,克莱恩细心地检阅他的每一条缝隙,手指穿过深红色的光小心翼翼地触碰抚摸,他随着每一次的轻柔触碰而战栗,那是难以言说的感觉,让他毫无道理地想起了高高在上的灰雾主宰,被祂的目光触碰时他也有着同样的战栗。本该是被抛弃被唾弃的亵渎想法,他和祂怎么可以放在一起联想,怎么可能……
等同!
格尔曼闭上眼,没有管恶魔和赏金,一面因精神图景的修复而战栗,一面按照预想的方案撤离。越来越多的记忆灌注到他的脑海中,他看见了贝克兰德的大钟,他看见在衣帽架上的黑猫,他看见夜晚的墓园,他看见自己的死亡,他看见穿衣镜,黑发褐瞳的身影侧过脑袋,让他看清了狰狞的伤口中,脑浆正缓慢蠕动。
“克莱恩。”格尔曼喃喃,“我是克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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