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贺搞事组-23:00】【看鬼系列】郑轩捡了一个小鬼
#郑轩大大生日快乐w
#希望明年的生贺我依旧没有缺席
#主于郑,带王黄,注意避雷
郑轩捡了个小鬼,很烦人的小鬼,明明生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忘不了孟老夫子的浩然之气啥啥啥的,八成是私塾读傻了,天天就知道路见不平路见不平,怎么跟他说不能过度干涉现世都不行,叨叨叨叨的让郑轩只想把他扔给黄少天,自己躲个清静。好在小鬼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设定后很上道,恐惧的入账明显多了起来,遂让郑轩放弃了这个打算。
可是现在,短期饭票他失踪了。
郑轩是在某天晨起的时候发现失去了小鬼的身影的,不是没有想过会有离别的一天,但是你走前好歹说一声啊!微草抓人都没这么悄无声息过好吗?!
郑轩寻了几个相熟的鬼来问,对小鬼的描述除了“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脸刚正的二缺子样”外,找不出更多更详细的描述,被黄少天狠狠地嘲弄了一番。文盲郑轩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耳朵,决定回常驻的村子静一静。
至于小鬼,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随他去吧。
然而想了想自己与村子间的距离,郑轩苦着脸垮了眉,这段时日陪于锋游荡,不小心就创了离村最远的新纪录。不想多动弹的郑轩到就近的城隍庙里排了传送,欠条打在了黄少天账上。
说是传送,其实就是捻一炷香,点燃了拜一拜,插在香案上,然后闭着眼在烟气的缭绕下默念目的地——当然,只支持到全国连锁的各城隍庙。
落脚点离村子不远,也就隔着一片树林。从庙中出来的郑轩,明显感受到了不对劲:静,实在是太静了,连林木间虫子爬动的细微声响都听不到,好似整片空间都死了一般。庙中管事的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该告他个玩忽职守。最重要的是,阴气实在太重了。
郑轩拧着眉,敛了周身鬼气,向阴气的中心地带摸去。
——这个方向,好像是村子。
腥臭的血液在土地上绘下纹刻,破败的肢体散落在四处,从土中涌起的雾气丝丝缕缕,笼罩了这个谷地。村子正中心是白骨筑的高台,台上模糊可见几个人影,谷地中央的雾气随着中间那个人的动作而循着某种规律而运动。
郑轩止步于雾气外,伸指试着触碰,如冰遇火一般被灼出白烟,疼得他连忙缩回手,甩散纠缠不休的雾气,看向雾中的神情凝重,眯起的眼中,隐有怒意。
——炼制凶灵,这帮人真敢想啊。郑轩深吸口气,冲进了雾中。
于锋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之前一点一点想起来生前的记忆,记起来自己是为何赶回乡里,又怎样被杀死在路上。记起来那揪心的惨事后,忘了跟郑轩告别,只一路奔回了出生的小村,却在进入雾气的一瞬间险些疼得魂飞魄散,雾气亲切地围上来,像丝帛软绵绵地缠住他,又似烧红的铁链将他缚住,无法挣脱,只能随着雾气的牵引向中心跌去,目中所见皆是亲近之人的骨和血。炼好的凶灵在他身周盘旋,时不时对他露出森森白牙,如嗅到腐肉的苍蝇,眉目间依稀是旧识。压不住的愤怒,抑不住的疯狂,于锋只想将身周一切都撕碎了砸烂了,想要新鲜的灵魂,想要血……于锋忽然一激灵,接近的凶灵四散开来,似是叹息。拗口的咒言在雾中缥缈而至,拖着他的理智坠向深渊。
不能认输,不想认输。
我的愤怒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控制我!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血好多血阿伯再也见不到了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都变成了那种东西不要该死都该死杀掉就好了温温热热的血温热的不行不能疯不要变成鬼我是我我是于锋回到这里是要报仇划开他们的肚子拽出肠子血溅在脸上会很舒服平息这份愤怒……
在于锋接近崩溃的时候,周身压力骤减,恼人的咒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于锋愕然抬头,撞上了余下的鬼生都忘不掉的画面:台子上的那几个人已经七倒八歪地躺倒,一个很眼熟的身影正恶狠狠地踹着那几个人的脑袋,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许是察觉到这边的目光,他视线转向这边,扬了扬手“诶?是你呀?”
郑轩?
于锋昏昏沉沉,冲那个方向伸出手。
被握住的那一刻,他确信自己得到了救赎。
郑轩愕然地看着在他面前失去意识的于锋,手还交握着,掌下的灵魂正发出喧嚣的杂音,是发疯的前兆。好在渐渐安静,免去了被他抛下不管的命运。郑轩略一施力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神色无奈“我有这么吓人吗?”
一贯的不着边际的问题本就不期望一个回答,更何况唯一还保留着自己意识的鬼现在在他的怀里。白雾中只剩下完成和未完成的凶灵,影影绰绰地藏在雾中,环绕着郑轩缓缓游走。
郑轩确信自己再感知不到其他幸存者,拖着于锋出了白雾,扔在了树下,转过身对着依旧运转的法阵叹气“夭寿了,这怎么搞。”
麻烦的不是阵法,而是被困在里面的凶灵,郑轩没有自信在破阵的同时收掉这些凶灵,以免他们流窜出去祸害人间。
“你真是惹了不小的麻烦。”有声音从背后传来。郑轩循声转过头,见到来人舒了口气:“这哪是我惹的?”
来人一袭青衫,从树上飘然而下,随手为面前区域加几个禁制,“若不是你长期逗留于此,何至于阴气聚集?”
郑轩苦着脸,没有反驳,知人说的有几分道理,若不是阴气聚集,也不至于被选作炼制凶灵的场所。
“跟我走吧。”来人抬手禁锢了郑轩。
“老王你这就不厚道了,”郑轩没有反抗,却也没有放弃讨口头上的便宜“我为天庭立过功,我为人间护过法。”
王杰希极为熟练地下了禁言咒,也不知在谁身上练出来的“此事前因有你,且你所作所为皆过界。不过几十年禁闭,还有何不满?”
说的轻巧。郑轩翻白眼,王杰希好心地给他解了咒“后续微草会来处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一个问题,”郑轩认真想了想,:“怎么才来?看这进度可不是这两天的事情,你们就一直没有收到线报吗?”
“微草的失责。”王杰希坦然认了,“该查的我会去查,你乖乖领罚,别惹事。”
郑轩无奈,“我倒是想惹,可是打不过你。那就先这样吧,帮我跟黄少说声,等我出来再还他恐惧,可不许算我利钱!”
郑轩因把现世之人打瘫痪而被微草关了起来的消息在小范围内传开来,黄少天得到消息,当即杀上了微草,在会客的内室与方士谦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扰得退休赋闲的林杰都借故路过,偷偷看了眼自家大徒弟看上的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虽说看完就后悔了。给自己刷了两个清心咒才没把这两个人扔出去。
王杰希在方士谦和黄少天吵累了的短暂沉默中现身,给方士谦端了一杯茶。方士谦润了润嗓子,挑眉间尽是得意,激得黄少天当即要越过桌子去揍他,被王杰希及时揪住。
“我靠王杰希!”黄少天一腔火都发给了身后人,“不交代清楚为什么关押郑轩你就别想走!”
方士谦将手搭在眼睛上,念叨着“非礼勿视”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
王杰希绕到桌子对面,倒了茶推给黄少天“郑轩过界了。”
“过界?过哪门子界?你们微草的界?郑轩会把人打残?谁信啊?他那怂样会打人?而且明明是有功的!”
王杰希不紧不慢地抿着茶“郑轩确实把人打成白痴。”
“证据呢?证据有没有?空口白牙你哄鬼呢?王杰希我告诉你!别以为当上监管者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哄鬼,也没哄你。”王杰希耐着性子解释,“凶灵一事,有他一因。发现不对不及时上报,算他知情不报。妄自插手,是为过界。好在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你哪来的这么多理?怎么不究虚空的失责呢?”
“问题就在这里,”王杰希屈指轻扣杯侧,“没有任何一方对该地的反常聚集有所反应,我接到的线报是郑轩对凡人下死手,半字没提凶灵的事。”
黄少天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背后没这么简单?放郑轩在外面反倒危险?”
“恩,”王杰希点头,“而且我想他们只想派一个他们的人过去处理以便遮掩这件事,没想到我会亲自接手。”
“你们微草也是乱的可以。怎么样,用我帮忙不?”
“恐怕没那么简单,不只微草……”
话没有说透,黄少天了然地点头,“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吧?别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王杰希笑,“恩,我会小心的。”
“我去!”黄少天拍桌,震得茶壶跳起来,又砸回桌上,“要不要点脸,我说是担心你了吗?”
王杰希没指出这份口是心非,心里惦记着桌上的茶壶是林杰最喜欢的那把,眼看着黄少天又抬起手,连忙按住“你轻点。”
被按住手的黄少天诡异的沉默了一秒,忙想抽回手,没成想用力过猛,断在了手腕处。
按着断手的王杰希:“……”
盯着自己断手的黄少天:“……”
王杰希默默把手推回去,面无表情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黄少天装上断手,“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重重挥下手,语速又急又快:“反正这边你就尽量看着点,我也走我的渠道打听打听,加油查内奸吧!我走了!”
于锋接触不到这些是是非非暗流汹涌,那日恢复意识后,所见的只有一片荒芜的山谷,白雾不再,尸骸不再,凶灵不再,只有残破的房屋和空气中隐隐的血腥气还诉说着曾在这里发生的惨事。
救他出来的郑轩失去了消息,于锋试着向遇到的每一只鬼打听,得到的只是茫然的摇头,“谁啊?没听过。”
偶有听说过这位老鬼的,却也只限于一个不好好干活竟然还没拖欠过滞留费的江湖传说。
于锋只是想向他道谢,却在一日一日的不得中渐渐扎根成执念。
再次得到郑轩的消息是很多年后了,名为喻文州的鬼在耐心地听完他的询问后,笑着说“近几年听说有个鬼在四处打听郑轩,原来是你啊。过两天正好是他禁闭结束的日子,要去接吗?”
“禁闭?”于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是犯什么事情了吗?”
喻文州却没打算多说,一句“正好少天也去,让他给你带个路吧。”就打发了于锋。
黄少天并不难找,最起码比郑轩要好找得多。很多鬼都听说过他,能打听到不少或真或假的事,再加上喻文州的指点,于锋在戏班子里找到了他。
黄少天这个鬼其实挺好相处的,永远不会担心会冷场,但是听他叭叭了半天,于锋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得不询问“黄哥,郑轩到底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我靠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黄少天像发现楼里来了新姑娘一样惊奇地瞪大眼“郑轩把人打傻了啊!”
于锋:“???”
咱俩说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不过好像确实……昏迷前的记忆中有郑轩冷着脸一脚一脚踢着什么的画面,太过不像认知中那个笑起来暖融融的郑轩,好像怎么样都不会发任何脾气,顶多是抱怨,或有气无力 或呼天抢地,取决于他当时有没有吃饱以及是否心情好。所以于锋也就把这个明显带着冷色调的画面当幻觉搁置了。
黄少天继续叭叭“当然这是官方消息,上面放出来的,唔上面你知道吧?微草雷霆那一帮。还有条小道消息是郑轩为了给现世之人报仇,把人给踩瘫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信,听起来真不像他的风格是不是?当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就是个混吃等死——啊这么说有点不好听,我换个说法,胸无大志,总是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当然这么想的人最后都死的很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郑轩急了不咬人,只坑人,都怀疑他得到了文州的真传。不过也没那么夸张了,毕竟文州自成境界,咱仰望就好。说起来你怎么认识郑轩的啊?是被他坑过还是被他卖过?他也就坑一坑你这种小年轻了,坑一个一个准,正好后天就被放出来了,文州让你来找我肯定是对你放心,我带你过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于锋无奈地笑笑:“他是我救命恩人,我想向他道谢。”
以及说声,对不起。
禁闭结束的日子是个常规意义上的好天气,好到这一路上黄少天动用了不下一千个字来赞美天气,难能可贵的是还没有几句重复的,展现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穿着被戏称为微草绿的衫子的方士谦一步一晃地引着两人向后走去,面对黄少天对王杰希去向的追问,翻着白眼权当没听见。黄少天不满,相当不满,不顾郑轩还没有被放出来,转过身就要去打死方士谦:“靠靠靠你快老实交代!睡完我就不见我了是几个意思?!”
方士谦苦着脸“问我也没用啊!这还有外人在呢,你收敛点。”
黄少天瞪于锋一眼“不许说出去啊!说出去弄死你信不信!”
于锋懵逼脸。
方士谦急上前两步离黄少天远了些,最起码中间还夹了个于锋,待会儿再一言不和就打起来的话好歹是个缓冲带。黄少天隔着于锋竖中指,方士谦忍着没伸手给它掰断。
禁闭室的门打开后,两个人又不知何故掐了起来。于锋站在门口,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郑轩,没来由的心疼。
许是察觉到门口的响动,郑轩目光茫然地抬起头,像越过陌生人一般越过了于锋,落在了在他身后探头的黄少天身上,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我饿。”
“怎么回事?微草的虐待你啊?三餐都不包?这么抠门?”黄少天越过于锋,到郑轩面前,踹了他一脚。
“嘶——”郑轩跳起来,“我靠人性呢?你其实想干掉我很久了吧?好继承的我的欠条!”
黄少天嗤之以鼻:“我一个鬼哪儿来的人性?”说罢指指在门口的于锋“这小朋友说要你还钱。”
郑轩凝视着于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深到于锋一套感谢之辞都说完了也没给个反应。
黄少天看不过去,抬手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力道不小,头都飞了,滚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没了头的身子蹲在地上看起来委屈得要死,于锋沉默地捡起头,却听郑轩恍然一般的语气“不对,黄少你骗我!”
于锋心累,所以你根本没听到我刚才说了啥?
黄少天笑得打跌:“是你自己记不清楚的!”
“都是饿的!”郑轩理直气壮,头被于锋放回身子上后扭了扭,冲着他一乐“哎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不告而别的那个。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有那么吓人吗?不告而别也就算了,还看见我就晕了。”
于锋深吸口气,直接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对不起!”
郑轩被吓了一跳,躲到了旁边:“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真心实意的。”于锋直起身,转向郑轩又是一个鞠躬“还有,谢谢你。”
“夭寿了,”郑轩扶额,一脸不如投胎去算了的表情:“我好像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于锋摇头,不想解释更多。黄少天在一旁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在郑轩耳中简直比夏天刚切好的瓜旁飞来飞去的苍蝇还烦。方士谦一边探进了半个身子一边扣了扣门上的铁皮“走不走了?再不走把你们都关这里信不信?”
郑轩慢腾腾行在狭长的土路上,头上盘旋着羽色漆黑的乌鸦,于锋远远地吊在后面,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阴魂不散。
在乌鸦叫到第二百五十声后,郑轩终于被吵得回过头:“商量一下,把你的阴气收收,乌鸦也就算了,别把虚空的引来。”
于锋努力想象“收”这个动作,毫无成效,唯有虚心求教“能教我吗?”
郑轩见状叹气,一副认命的样子:“行。”
老鸦叫了第二百五十一声,郑轩将手覆在于锋心口,微抬头斜斜一眼刀“感受好了啊!”
四溢的阴气被轻柔的包裹住,然后被相当粗暴地塞回来,于锋感觉自己胸腔内一颤,就像本不该跳动的心脏恢复了活力,轻轻一跳。不知是受了阴气回流的震荡,还是为了那一眼刀。
“懂了吗?”郑轩撤回手,还是那副惫懒样,于锋回想刚才的情形,依旧抓不住关键,于是很实诚地摇头:“没懂。”
郑轩低声念叨着“夭寿了”,对上于锋认真求知的眼神,终是不忍拒绝,无奈道:“算了算了,你就先跟着我吧,我尽量教你。”
群鸦在感受不到阴气后,渐渐四散,落日的余晖给它们的翅膀边缘镀上熔金。郑轩仰望着,在金色的光辉中微眯起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嗳你看,老鸪逐死而来,却找不到可以吃的尸体,罪魁祸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啊?”
于锋:“……”没有,谁要管乌鸦的死活啊?
“没意思,”郑轩看见于锋没有表情变化的脸,失了兴致“哥你就不能跳个脚吗?感觉在逗一个死人。”
于锋犹豫着,轻轻跳了一下,不确定地问:“这样?”
郑轩默默别过头,确定了这世上确实有些人天生就不擅于开玩笑,而且绝对不要跟他们开玩笑:“你对跳脚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于锋没憋住,轻笑了下,忙摆手“没没没,前辈我就是开个玩笑。”
“今天的风,甚是寒凉。”郑轩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迎着于锋不解的眼神,解释道:“说你的玩笑够冷呢。”
于锋配合地抱臂抖了抖,虽然动作僵硬得可以,如郑轩这样段子场的老鬼一眼就看出他的不熟练。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郑轩说,“有什么想去的去处吗?”
想起村中的惨案,于锋摇头:“没有。”
早已没有地方可去,记忆中的地方已经被血淹没,记忆中的人也隔着几重轮回,就算伸出手,又能抓住什么呢?
不过是虚无。
又或者是……
于锋闭上眼,又想起在迷雾中被握住的手。
什么呢?
“看你这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郑轩走到他面前,微抬头打量他的表情:“干脆送你去投胎算了。”
“不要!”于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执着什么,贪恋什么,都混混沌沌地说不明白。
亲不在,仇已走,自己又为什么留?
大概还是有留恋的,模模糊糊地在心中勾勒出一个轮廓,隐晦又暧昧。
是了,还有连累他坐牢的债没有还。
“想什么呢?”郑轩在他面前问他。
于锋只是摇头:“没什么。”
手贴了过来,于锋尴尬地看着郑轩将手搭在自己心口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感受什么。不会是读心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于锋感觉更加僵硬,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前辈?”
“闭嘴!”郑轩态度粗暴。
于锋乖乖闭嘴了。
然后于锋感受到什么涌入了自己,和之前的粗暴不同,这次很轻柔,一点一点充盈,又无声无息退去,复又充盈……像阿妈晃动的摇篮,走调的摇篮曲,透过窗棂的月光,跃动的烛火……难以说清的焦虑和纠结在这一刻平息。郑轩撤开手,转头就要走“走吧。”
“去哪里?”于锋紧紧跟上。
“找个睡觉的地方啊。”郑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唉你这种小屁孩就是心思多,安抚得累死我了。”
“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啊?”
“就是休息之后啊,”于锋比较想要个更详尽的鬼生规划“咱们去哪里?”
“随便。”郑轩无所谓,“走哪算哪。”
“……”
“你看你也没有想去的去处,我也没有,可不就走哪算哪了?”郑轩理直气壮。
瘦马驮着游子从身边哒哒跑过,太阳快被地平线蚕食干净,郑轩走在他身旁,拖着脚步,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偶跟他聊几句鬼界的八卦,他也就应着,恍惚地想知道这些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怕啥?跟着我,谁也动不了你。”郑轩说。
于锋想起来一些画面,阳光粼粼地跳跃着,划破白雾,伴着郑轩到他面前。阳光很好,不该属于鬼的明媚,可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样逼仄的小房间不适合郑轩啊,他想,只会让郑轩一点点枯萎。又许是什么也没想,只是笑答:“好啊!”
完全不知道怎么写结尾的一个end
写的时候好想吐槽于锋你想多了郑轩就是个见光死,适合他的地方就是鬼屋啊鬼屋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想写一个很帅气很帅气的郑轩,失败了呢
最后这段绝对体现了lo主写的满脑袋混沌的状态,啊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他们之前在干嘛来着,果然文一拖久,最开始想写什么已经想不明白了,再往后大概是于锋觉得自己亏欠郑轩的,郑轩模糊察觉到虽觉得夭寿也懒得纠正,磕磕绊绊在一起的一个故事。这个au的初衷明明是撒糖啊,现在怎么搞的这么纠结,死目
文力完全没有了,整个人都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