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告白的那件小事
#是哨向
#没过脑子
于锋不管不顾地喊出:前辈我们绑定吧”的时候,郑轩是懵的,头撞到柱子上的那种懵,手里刚冰镇好的西瓜也忘了吃,捧在手心里凉滋滋,一时也不知道该做出个什么反应。
李远比他更先做出反应,这位新来的小哨兵读不懂两人间焦灼的空气,脱口而出“锋哥你睡醒了吗?”后,被反应过来的徐景熙近乎强硬地拖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被李远问话惊醒的郑轩可惜了半秒手里的西瓜,恋恋不舍地将它放回了果盘,一时也没找到可以擦手的纸巾,只好支棱着双手,温吞地回问了一句:“所以你,睡醒了吗?”
行吧,听起来没睡醒的应该是自己。郑轩郁郁地想,
于锋倒是对郑轩不着边际的问话有着相当良好的心理准备,或者说已经习惯。当郑轩难以决定某件事情时,他总是会将话题一路带向不可知的方向。而且,换成早几个月的自己,怕不是也要问一句睡醒否。
最起码得到的不是直接的拒绝,年轻的哨兵振奋地想,那些不间断的、刺耳的噪波也和缓了下来,让于锋得以安分地回答问题:“睡醒了,前辈我是认真的。”
郑轩回想了这几年两个人的相处,最多的画面竟然是两个人拍桌子吵架,桌子都不知道让于锋拍坏多少个,喻文州在一旁计算两个人该扣除的物资点。吵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能让郑轩这样温吞的性子拍桌子吵,不得不说于锋也是个有本事的。想到这一层,郑轩笑起来,手上的汁液蒸发的差不多,只留下糖分黏腻地粘着皮肤,让他想起于锋的精神屏障,像一堆过期的糖块,黏腻地阻碍着他的进入。
“理由呢?”郑轩低头观察手指间结起的糖膜,“我们两个的契合度并不合适。”
“是,我知道。”于锋承认“虽然我们之间的契合度并不高,关系大部分时间也并不好。”
郑轩心说那哪是不好,那是不好到喻文州都看不下去,委婉地提议要接手于锋的精神疏导,也不知当时怎么就没想开——可能是怕黄少天的碎碎念吧,才继续负责于锋的疏导。好在徐景熙是个温柔的向导,加入蓝雨后带走了于锋的疏导工作,才让于郑两人的争执少去不少。
“你也知道啊,”郑轩说:“就算绑定了,给你做疏导也是费力不讨好。而且你真的好凶……算了也不怪你,是我没有办法清理干净你精神图景的冗余。”
“也不怪前辈。”于锋绕过茶几到郑轩面前,抓住郑轩的手,不顾其上黏腻的触感,放到了自己的心口“自然,让景熙来疏导效果会更好。但是更深层的、我自己也下探不到的潜意识深处,我之所以为我的可能性,过往的经历与疤痕,我只放心给你触摸。”
“那可真是压力山大。”郑轩郑轩嘟囔,并没有抽回手,隔着厚实的肌肉和肋骨,感受被护住的肉块急速有力地鼓动。
“我不是逼前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我想与你绑定,作为哨兵与向导,作为对抗塔的战友,作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有太多的因素会成为阻挠,可我有决心去克服他们。我的决心摆在这里,希望前辈给我一个可能性。”
“让我想想啊少年。”郑轩不自在地抽回手,“在那之前,我先去洗个手。”